物,死物与活物终究是不同的!”
白涂顿了一下,又沉声道:“若是出了什么意外,你一辈子可别想回到原先的身体里来了。”
从其腹腔传出的声音沙哑又低沉,似是藏了不见底的怒意一般,如恶鬼在耳畔低语。
鲜钰眼皮一掀,一双漆黑的眸子往下低垂着,看着那咬着她红裙的兔子道:“本座自然知道,你当初就是夺了这兔子的躯壳,所以永世都离不开了。”
“明知故犯,你莫不是要走老朽我的老路!”白涂一双眼红如滴血。
鲜钰哂笑了一声,微微倾下了身,乌黑的发梢抵在了榻上,“本座岂是一般人,本座出得去,自然也回得来。”
她顿了一下,又道:“你教我的,我向来牢记于心,此行,半分差池也出不了。”
兔子近乎要将她那红裙给咬破了,可她却依旧稳坐在榻上。
鲜钰又坐直了身,合起眼道:“不就是出个魂么,也未必碰得上入牢之人,我去去便回。”
只见那红衣人身上的魂息淡薄了半分,一丝无色的魂缕从其身上袅袅而起。
骤然间,那一缕魂穿过了窗棂,瞬息便不见了踪影。
兔子怔愣了片刻,过了许久才松了口,在红衣人腿侧伏下了身,连一寸也没有离远。
那缕魂瞬息便到了天牢附近,寻常修为的人觉察不到有人出魂而来,只可惜天牢中布了阵,擅自闯入必会被发觉,除非——
暂借他人之身。
鲜钰正站在阵外,蹙着眉看着那把守严密的禁卫。
再往前一步,就会踏进阵中。
她垂下眼眸,墨发遮挡了半张素白的脸,思忖着要如何进去。
其实若是将禁卫引出来,再借其身体也不无不可,只是这些禁卫也不能擅自进入天牢之内,若想进入,也没有个好的缘由。
罢了,她眼睫一颤,心道再等上一等。
秋末的风带了几分寒凉,她魂缕单薄,虽不至于被吹散,但风中的寒意依旧是感受得到的。
这风一吹,连带着风里混杂的气味也扑入了鼻中。
泊云的气息竟也在其中,不曾想,那气息本是正稳压在邪气之上,如今邪气竟更胜一筹了。
想来泊云并未疏于修炼邪道,这是不打算再行正道了。
鲜钰微微蹙眉,本想循着那气息而去的,可却发觉那气息竟在朝她步近,即便是越来越近,那气息依旧十分疏淡。
不,来的不是泊云,而是有人携着泊云的气息来了。
鲜钰不觉有他,毕竟那等夺舍之术,寻常人是学不到的,若非白涂同她说过此法,她也定会觉得此法仅在古书中存在。
她微微侧身,一袭红衣被风吹得如红烟一般,飘摆而起,却不会如烟霏那般会被吹散。
来的果真不是泊云,而是一位身穿官服的大人,那人年过半百,身子骨看起来还算硬朗,许是时常劳神的缘故,两鬓已染霜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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