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,顾决的血是什么颜色的?”
“二十年的青梅竹马,他死在你怀里的时候,那画面一定终生难忘吧?”
凉风吹透了萧柯艾单薄的脊背,他看着自己的双手,浑身开始剧烈的发抖。
顾决的血是红色的,是滚烫的,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种温度。
“对了,阿锐没告诉你吧。”
柏涟靠在窗边,话锋一转,“你爸后天又要去赌石了,我记得他只剩一条胳膊了吧?”
萧柯艾的心陡然一颤。
柏涟摇了摇头,唇角上扬:“这次要是输了,那可就一条胳膊都没咯。”
“不行,不行......”眼泪终于落了下来,萧柯艾仓惶的抓着衣角,“我爸不能再做这个了,不能......”
“他有什么办法呀,只要你还在凌锐手里,还不是要他去就得去。”
柏涟看了眼窗外的风雨,轻叹一声,弯下腰,在萧柯艾耳边低声道:“你说,要是运气够好的话,四楼也是能摔死人吧?”
萧柯艾猛然抬起头。
“时间差不多了,我要去参加酒会了。”柏涟掏出手帕,仔细擦了擦手指,最后回头看了他一眼。
“萧少,自求多福吧。”
窗外的风声还在响,屋内已经重归寂静。
萧柯艾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,一点一点挪动着轮椅。
柏涟有一句话说的对。只要他还活着,凌锐就永远都有把柄去要挟他父亲。
为了防止他自杀,平日里都有专人看管着萧柯艾,今天,或许是他唯一的机会。
双手颤抖着抓住窗框,凭借着上身的力量,萧柯艾艰难的站了起来。他的上半身探出了窗外,冰凉的雨水落在他的发丝上,脸颊上,凉意沁骨。
这种感觉,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。
能在死之前活一次,他已经别无所求。
“顾决......”
顾决死在他怀里的那个晚上,也是这样的电闪雷鸣。
萧柯艾闭上眼睛,眼前浮现出那人温润的笑颜。
顾决,那边一定很黑吧。
别怕,我这就来陪你。
萧柯艾笑了,他轻声说了句什么,很快就被湮没在风声之中。
又一道闪电划过夜空之际,萧柯艾松开了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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