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眼就能注意到的大家伙。
坐在出租车上,她摸了那菜刀不下二十次,做好了时刻与违法犯罪分子作斗争的思想准备。
但现实没给她大展身手的机会,没有猥/琐司机,没有抢劫小贼……一路无事。
四十分钟后,她安全地到达市中心医院。
她对这个医院很熟悉。
眼下还正抱着侥幸的心思,祈祷郁赫还在医院里。
在确信田牧遇到的男生就是郁赫后,田觅便旁敲侧击地问了她爸许多问题。
田牧以为是她闺女同情心“作祟”,才这般关心同学,对于问题也都一一都解答了。
她知道,和田牧说话那会子,郁赫还在医院。
因为,据医院的门卫说,那时并没发现穿南一校服的学生出门。
“”校服的回头率是很高的。
找人,不比大海捞针简单多少。
她调动“同情”(empathy)机制,构思着郁赫眼下的心情,一时认为他不会去人多的地方。
他那个人,心情不好时,应该会找个僻静的角落,一个人安静待着。
第一次见郁赫时,他就是处于那样的状态。
田觅不太灵光的脑子,这时竟诡异的清明了起来。
一时智商爆表,边走边捋着她从田牧哪儿搜集到的资料。
她摒弃灯火通明的大楼,直接圈定了几个犄角旮旯的地方,也都前去一一查看了。
最后只剩下住院部后面的林荫路。
这个时候的林荫道,一点也不美丽。
谁来谁知道。
前提是,得一个人来。
田觅的胆子并不大,晚上睡觉要开灯,平日连个灵异恐怖片都不敢看。
此时,也是每走两步,就得停下来给自己打个气。
她神经崩地很紧,像只搜救犬似的,一寸一寸地,捕捉着郁赫的气息。
半个小时后,在林荫路的尽头,她发现了一个人影。
那人穿着那刺眼的校服,像极了中了毒箭的小兽,蜷缩成一团。
她顿住脚步,愣了数秒后,才跌跌撞撞地朝他跑过去。
那人也艰难地抬起眼,看着她,眼神有些难以置信。
你怎么来了?
他想问。
但嗓子十分艰涩,像是被人灌了一斤黄沙。
说不出声,话就沉在了心底。
田觅看着他通红的眼眶,知道他应该是哭过。
她什么也没问,径自走到郁赫身边,坐了下来。
与他肩并肩地坐着。
她找到了!
真叫她找到了!
……
她来不及庆祝,就注意到郁赫脸颊上的手指印。
这是……怎么弄的?
“你,”田觅心里又惊疑又心疼,顿了顿,才平复了心神,接着道,“要是累了,可以靠在我肩上。”
说完,她便抬手覆上郁赫的脸颊,将他的头一点一点地往她肩上掰。
她的肩并不宽厚,甚是还有些单薄。
但贴上她肩头的那一刻,郁赫觉得世界陡然安宁了下来。
嗡嗡炸响的脑子,也在慢慢地平复当中。
原来,他的世界不是满目疮痍,至少还有这一片春和景明。
少年闭上了疲惫不堪的双眼。
一滴咸涩的液体从他的眼角滑落,滚进了她的脖颈。
见人似是睡了。
田觅便抬手覆上了他的额头。
她掌心触摸到了一片滚烫。
这人,发烧了。
过了一小会儿,正当田觅琢磨该怎么办时,她听到了不远处的动静。
抬头一看,是医院的巡逻车。
他们,被人发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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