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齐放他爸就把人接了过来,照着旧样弄了个理发店。
但没过几年,老人还是因病去世了,这店也就空了下来。
齐放跟爷爷的感情很深厚,得了空会过来收拾打扫一下。
这店其貌不扬,价格十分便宜,洗剪吹一律五元,还和从前一样。
但再便宜也没用,现在没什么人会来这家破店了。
他去老齐理发店的时候,齐放正在擦着那落满成灰的招牌。
“什么风把你吹来了?”齐放问。
“想你了。”他说。
“呦,这么疲惫?”齐放瞥了眼他的脸色,忍不住揶揄道,“听哥一句劝,小撸怡情,大撸伤身,强撸灰飞烟灭。”
“滚。”对于这不着调的话,他眼皮懒得掀开。
“切,跟我这儿就不用遮掩了吧?咱都是知根知底的人。”齐放说。
是的。
知道他“底细”的人并不多,齐放算是一个。
“家里来了人,吵的很。”他说。
“哦,避难啊。”齐放大大方方地一伸手,又扔给他一瓶矿泉水,“随便坐。”
不待他招呼,郁赫已经找了个干净椅子坐了下来。
“最近怎么样?”齐放问。
“挺好。”他说。
齐放看他这副模样,并不像“挺好”的样子,但也没敢多问。
郁赫出门走的急,没带伞,淋了点雨。
城市的雨,看着透明无暇,但实则裹挟了无数灰尘,并不干净。
他走到水池边,抹了点洗发液,将头发搓洗了一遍。
洗完头后,他还照了镜子。
有点惊艳。
在所有的赞美之词中,他能明确知道一种是真心实意的,就是对他容貌的赞美。
但是,他老了呢。
是不是这点“长处”都没了?
他拨了拨额前的刘海,垂眸时,忽地看见了桌边的染发剂。
银色染发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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