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是流落江湖时不被嘲笑女子舞刀弄枪,也不用担心夜归在暗巷被谁家老头用色瞇瞇的眼神上下打量,何况……
现实受辱的也是他。
既然如此,男子和女子的区别,又在何处呢?
他知晓周子悠并不如表现出来有勇气,或该说,女扮男相,带他落黑户远逃已用尽她毕生的勇气。
隐姓埋名后,被本家的人认出来,依旧后患无穷。
他可不能再让亲姐受委屈。
“我想要摆脱这样的日子,不想再处处躲藏。”
赵清絃托头轻笑,他有意培养周翊明,抵不过时间太少,能教的事不多,虽说揠苗助长难有善果,眼下能做的,也仅剩这方式而已。
他坦承两人的关系,明确表示自己的身份,道:“虽关系远了点,好歹该叫我一声再从兄。”
见周翊明一脸呆滞,他又道:“唤堂兄也可以。”
周翊明只余惊讶,赵清絃为嫡系的人,虽不是生来必有法力,可若有,只会比旁支的更盛,故他们被视作血脉纯净,必需栽培的存在,和旁支待遇迥然不同。
在那讲究亲疏有别的地方,从未有人和善地与他说话,更遑论认同这疏离难辨的关系。
“堂、堂兄?”
赵清絃自是当作没看到他的诧异,循循善诱道:“你不清楚我要做的事,总该知道我和国师关系势如水火。”
“澄流说你要对付国师。”
既是提点,自当浅尝即止,赵清絃话锋一转,又略过了这话头。悄然在周翊明脑中留了几个念头,而剩下的只能给他足够时间去思考。
“没想过以后的话,从现在开始好好打算。”
周翊明原只欲讨些用法的技巧,然而被赵清絃唬了唬,提了几句不明所以的问题,早就忘了该说点什么。
他抱膝坐在鱼池旁,想得入神,直到被周子悠拍了拍肩才抬头望天,都快日落西山了。
“姐,他说他是我们堂兄。”
周子悠失笑:“倒也没错。”
周翊明抿唇看向池中红白相间的鱼儿,明明有人定时喂饲,仍不时靠到水面张口觅食,不知餍足。
人亦如是。
在小村躲藏时,姐弟偶尔上山摘的野菜已足以温饱,他觉得这样也不错。
后来遇事,才知道那样不够。
不能总靠别人保护,他要赶快成长,直至能凭一己之力扭转乾坤。
这个“赵”姓未带给他什么荣誉,可在逃离以前,在国师府的周子悠总是被寄予厚望。尽管二人不喜这个身份,那也应把该有的一切夺回,如赵清絃般,以赵家后人的身份堂堂正正地对抗,去推翻现今那行事荒谬的根源。
周翊明把手举在半空,试图模仿赵清絃用的“朔”,运气汇聚成形,欲将一尾约二指粗的鱼卷至岸上。
他不过释出少许法力,已觉涨痛难耐,两根手指逐渐发白,如被千斤石头重压,无法再动弹分毫,周翊明提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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