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”
“这里当然不行，这里是茅山庙产，没什么好查的。我要求你查的是整个句容的士绅乡宦，这工作难做，你要是不想做，我也不会勉强你。考虑清楚再答复我。”
庙产……士绅？
少女因为紧张，周身血液都集到了头部，做出那个回答已经抽空了她全部的气力。半晌都没反应过来，范进了什么，只见他没有像里那样扑来抱自己亲亲，心里觉得怪，过了好一阵才明白范进求她做的，居然是调查此地士绅的田地亩数。脸一红一白的，忽然低声抽泣起来，伸手抓着身旁树枝，将树叶断枝向着范进的头身丢，边丢边哭道：
“姐夫坏！姐夫欺负人！我最讨厌姐夫了！”
范进一边躲避着，一边拿了帕子递给她擦眼泪，赔了半不是，徐六却只是在哭。范进此时也体会到为什么她一哭，沐夫人都要怕。实在是这么个萌丫头一哭，让谁都忍不住心软，自己也不例外，仿佛方才真做了什么错事一样，只好作揖打躬道：
“是我不对，不该让六姐做这种俗事……”
“不许叫六姐！”一把树叶乱丢过来，基本都被风吹散了，范进只好拣起几个树叶扔到头，帮她消气，改口道：“是六妹……”
徐六手的树枝没有丢过去。
“六妹是出家人么，我不该让你做红尘俗世的，是我思考不周，应该受罚。其实我也是有苦衷的，这种事你最清楚了，事关产业非同可，不能找外人。在这边我又找不到什么自己人来帮忙，也只有六妹你这一个了。是我病急乱投医，都是姐夫不对，以后再也不敢了。你别生我气了，千万别哭了，要不然一会让那些丫头看见，还不知道要怎么想呢。”
徐六手的树枝丢过去，用手帕擦了擦眼泪，又抽了几下鼻子道：“姐夫……你真当我是……自己人？”
“当然了，当然是自己人。”
“那算了。我这次原谅你，下次你再欺负人，我……再也不理你了！”徐六威胁似地哼了一声，“姐夫你只是路过句容，问这种事干什么？人家的田产，有你有什么关系？”
范进看看她，“这是个秘密，本来不该的。但是我相信六妹能为我保守秘密，我只与你听……”
他简单叙述了一下自己可能被放到东南做方面的事，虽然具体缺分还不清楚，但总归大概差不多。而具体的工作，是要为张居正推行新法打好基础。所谓新法，离不开田地丁口，自己了解这些，是为将来搞新法收集数据。这种事如果交给胥吏，那跟没办没什么区别。非亲信外加精明之人，万不可用。
徐六是女子，又是名门闺秀，不会惹人怀疑。她这海棠社又是与一帮大姐以及无聊贵妇来往的，从女眷方面打开突破口，也容易调查清楚。毕竟时下做正房的，都得有理财管理田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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